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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5-11-13 21:40 编辑
村花去相亲的路上,被一辆宝马吓倒在地上。她赶紧爬起来破口大骂:
“只死仔,眼盲啦?急着去投胎不是?”
开宝马的小伙子:
“好厉害啊!你自己摔倒的怪谁呢?”
姑娘气不打一处来:
“滑头滑脑的,满身流氓气!”
刚刚摔了一跤,让她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没想刚到自家园子时,又看到有人在摘她的荔枝花。
“喂!在干什么呀?”
对方瞥了一眼她后,又继续埋头折花。这下气得苏晋凤火冒三丈。她问:
“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谁知小伙子却有答没答的:
“这荔枝花有问题。。。”
对方的答非所问让晋凤姑娘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她让小伙子赶紧立即马上速度离开这园子。小伙子稳稳的不急也不忙自言自语道:
“可问题还是不少呀。。。”
“你这人没头没脑的,净说些什么呀?快滚!”
苏晋凤嗔道。小伙子反问:
“你是谁呀?你要撵我走?好,我走,我走。。。”
“哼,这个人也有点不大正常!”
苏晋凤望着小伙子的背影嘀咕。
殊不知,眼前的小伙正是她的相亲对象。。。
晋凤姑娘,村花,21岁。读书的时候,大家叫她:“大屁蓬(也叫大只凤,大墩凤。一屁股大,真的。二多屁,待考)”。。。
滔滔江水向北流,风吹荔花两岸香。苏姑娘家就住在新筑大坝的圭江河畔。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圭江河对面是龙安村——陆屋组的小伙子看见对面白天苏姑娘在河边洗衫,那边的后生便搭讪:“亚边只妹咁大K都冇嫁——我一一都丑死了(冇嫁我,都羞死了)!”
苏姑娘的母亲去北京旅游,认识了隔壁村的王婶。2人在飞机上相谈甚欢。到了北京,又一起去游长城。旅途中得知王婶有个儿子,叫王雄,大学毕业分配在市林业局上班,还是个单身狗。于是,2个为儿女婚事发愁的大婶大妈盘起了亲家——
“妹,你可别嫌我嘴快,你看咱们两家能不能攀个亲?”
苏大妈:“正有此意!”
2人在这次旅途中相处愉快,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双方约定等回去以后,就让儿女们见上一面。
旅途结束,苏大妈回到家,就把这事告诉丈夫苏醒,和他商量过2天带女儿凤凤一起去隔壁村相亲。
苏醒最近痴迷于荔枝种植。他嫁接的新品种仙进奉,据说这种荔枝当年是专门给皇上进贡的。如今这种荔枝在农村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普及。因为是第一次嫁接这种荔枝,没有经验,他总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所以相亲这天,他让妻子陪凤凤去就行了,他要去林业局找一位名叫王雄的技术员来给他指导指导——“她们忙她们的,咱们去咱们的。”
苏大妈:“凤凤呀,快走吧。”
就这样一家人兵分两路,各忙各的。凤凤跟着母亲带上媒人一起去隔壁村相亲;大叔公苏醒去林业局请技术员回来帮他指导技术问题。
其实凤凤并不清楚这次是去相亲。妈妈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她去福绵机场接母亲。当时王婶见到她就非常满意,让她们过2天一起去她家里做客。正好今天王婶儿子从市里面回来,所以苏大妈就带着凤凤去了。她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凤凤,生怕女儿知道是去相亲,会有所拒绝。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条圩”。一路上,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很快便来到了环石河脚下龙安村辖区内的小渔村分界路口的王婶家。
王婶笑容满面的出来将几人迎了进去。
另一边,苏醒正来到林业局。工作人员告诉他,王技术员的小车坏了,早上就开去火烧桥上高修去了,估计一时半会修不了,他正准备搭乘十点半的5号公交回去呢。于是苏大爷又跑去龙安村去接人。一个背着林业局背包的小伙子与他擦肩而过,苏醒赶紧追上:
“哎哎,师傅,你是林业局的吧?”
“嗯!”
“是王技术员吧?”
“是啊!”。。。
此时,王技术员的堂弟王金彪开着宝马来接王雄回去相亲。
王雄正是王婶的儿子,因为他从小是外婆带大,所以他一直跟母亲姓王(站里叫隔壁老王,乡民叫他王技术员)。 。。
各位看官,那时候,市里面的“七所八站”谁还记得?七所是指——派出所、粮所、供电所、房管所、农科所、税所、村公所(或园林所,反正记得的就这么多);八站:水果站、气象站、广播站、文化站、计生站、林业站、水电站、农机站、交通站、微波站、抽水站、屠宰站、公交站、汽车总站、高铁站(或食品站、生产队的谷站、消防站、稽征站、变电站、兽医站、种猪站(配种站)、南站、陆运站、(客运中心)客运站、防疫站、罚站。。。)。 。。不止了呀(眦牙)。。。
更搞笑的是世界地理课文上的七大洲四大洋,北流侬有个姓张的考大学时,就有个填充题:四大洋——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和印度洋;七大洲——亚洲、欧洲、非洲、拉丁美洲、大洋洲、北极洲(和南极洲)。最后面那个洲他执笔忘字记不得了,看看手表,交卷时间快到了,便胡乱写一个填了。后来老师问他写了啥?他说写了一个最熟悉、尊敬的长辈、恩师的名字——罗伦州。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正当苏醒准备说明自己的来意时,王金彪二话不说,就要把王技术员拉走。。。“咦,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苏醒正在纳闷。王技术员向苏醒介绍道:
“他是我堂弟,要我回去一趟。您有什么事?快跟我说吧。”
“我是特地来请教一下,今年我们村里的仙进奉。。。”
“哦!”一听仙进奉,王雄立马就来了兴趣。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之前还发表了一本关于仙进奉这方面的书籍。。。苏醒正是看到了这本书之后来找他的。
之前有个玉林福绵的年轻作者,他在《玉林日报》一连发表了两篇文章——《如何控制荔枝秋稍》、《招蜂引蝶夺高产》。。。苏醒按照报上的地址,上到了福绵,在圩上的旅馆住了一夜,天刚亮就去市场买了十几斤猪瘦肉、几斤上等糖心甜苹果,还有两把面条,来到了作者家。不巧作者刚好出差外地去了。苏回到家里一个礼拜后,作者就寄来了一些资料,由于作者事务忙,没有亲自来指导。苏醒得不到亲授,便照着报纸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现在,亲自见到了王技术员,又是本市的,得好好把握这难得的学习机会。只是没想到对方还这么年轻。不过,他并不清楚,女儿去相亲的人就是眼前的专家。他邀请他去帮他看看咱村里的先进奉。。。
王技术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下,在一旁的王金彪着急了:
“老头,别瞎起哄好不好?事情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吧?”
“人家果山上的先进奉一卜卜的脱落(掉花),心里能不急吗?那我回去怎么交待?”苏醒唁唁地自言自语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雄对王金彪说:
“你先回去吧。家里的事看着办吧。哥看你挺机灵的又伶牙俐齿,总不会一肚屎胀到大牙吧?你不会动动脑筋啊?走,大伯,咱们看看去。。。”
“唉,哥,这。。。”
“走吧,王技术员!”
就这样,王雄跟着苏醒走了……
另一边,苏晋凤他们在王婶家里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到王婶儿子。王婶表示她已经派人到水果站去接了,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她们哪里知道——王雄已经被凤凤的父亲接走。。。
担心她们等得太久会不耐烦,王婶不时地跑到阳台观望。。。
而此时,晋凤姑娘也终于知道自己是被屋妈和宁四婶(媒人婆)骗过来相亲的。。。
“定亲?谁跟谁啊?”
“王婶有个儿子是个水果专家,在北京的时候说好你们两家攀个亲戚啊。”
“妈,你们在干什么?”
“哎。。。”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小凤直接就走人了。不明所以的王婶还在阳台等待儿子回来。。。突然发现小凤坐着电瓶车要离开,她急忙问对方怎么回事?
“大婶,大队共青团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哎呀,姑娘,你别走,你别走啊。。。”这把王婶急坏了。她对小凤可是一百二十个满意的。如果对方就这么走了,这次的相亲估计又黄了。她急忙叫来小凤的母亲让她们上楼坐一会再走。而小凤已经骑着电车先一步离开了。。。
在经过一条机耕路转上北宝二级公路的时候,正好遇到去水果站接王雄的堂弟王金标。。。于是就发生了开头“撞车”的一幕。。。
这个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的小白脸王金标,在剧团里当演员。“牛嘿戏”的主角都是他演。。。
新来的九妹十分崇拜他。有天晚上戏演完了,姊妹们都不理她,估计今天晚上睡觉都成了问题。九妹:“哼,你们不要我睡,我去和表哥儿睡。”九妹所说的表哥儿,就是王金彪。。。
王技术员被苏晋凤的父亲请回去指导荔枝生产,王金彪只好两手空空地返回。不过,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吓到跌倒的女孩,就是王雄的相亲对象。而晋凤被摔了一跤,心中本就有气,哪知道回去的路上偏又看到有个陌生人在她家果园里折她的荔枝花。。。
所以她就没好气地将对方赶走了。回到家后,她就把这事告诉了父亲。。。
得知她把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水果专家赶走,苏醒气得差点没跟她急眼。他让晋凤赶紧去把人追回来。。。
就在果园旁的河口石桥上,苏晋凤见到了技术员。她连忙喊了一声:“等等!”王雄愣了一下:“怎么又要撵我走啊?”“技术员,实在对不住咯。。。”“没什么,要是外人敢跑到我家果园里执我的荔枝花,说不定还会跟他打一场架呢。。。”
王金彪回到家,把自己没接到哥哥王雄的原因告诉了伯娘王婶。
这个消息差点没把伯娘气晕过去——让他回来相亲,他却跑去帮别人保花保果。无奈之下,王婶只好跟小凤母亲说儿子在路上有事耽搁了。。。
“既然他忙,时候不早了,那我也该走了。。。”小凤母亲说。
王婶赶紧起来拦着:
“哎哟,妹子,你可千万不能走啊!王雄一定会回来的。小凤妈,小凤一走,你就更不能走了!”
“就是就是!”媒婆让王婶打个电话催促一下。
于是王婶又找到侄儿王金彪,让他用手机帮打个电话把王雄叫回来。可是王雄的手机竟无法接通。。。
后来,王金彪的妹妹金兰提议,让金彪冒充哥哥先去见一见小凤母亲,只要凤凤的母亲满意的话,至少这桩婚事就还有机会。。。
唉,到了这个地步,王婶只好决定试试,说:
“对,你给我见客人去!”
王金彪开头不大愿意,无奈王婶坚决要让他去试试:
“借你这张脸用用嘛!”
见王金彪本不想去,婶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去。堂弟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冒充哥哥去见苏大妈。。。
见到大妈后,王婶向她介绍:“这个就是她儿子。”大妈见小伙子一表人才,伶牙俐齿,还会唱戏,更加满意了。因为她平时就很喜欢听牛嘿戏。“听闻唱歌心就开,大裤矛穿走紧来”。。。哈哈哈,这是苏大妈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弟弟王金彪又当场给大妈唱了一段《高文举》。大妈听后脸上笑开了花。直到傍晚,她们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王家。。。
回到家后,大妈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王雄在她家呆了一天,而她却在王雄家等了一天。最后,实在没办法,王雄的母亲弄了个冒充的去见她。结果,她还相当满意……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小凤叫到楼上的房间里来,然后拿出弟弟王金彪的照片给女儿看。。。是他?滑头滑脑的流氓腔!哎,这不就是害得自己摔了一跤的那个流氓吗?
看到这个人,小凤就来气。所以,她直接跟母亲说:“我不同意。”还表示:“不把多年来,六荣村里的仙进奉落花落果问题解决了,我苏晋凤坚决不结婚。。。”
哈哈哈,你看,做老的为小的定终身大事操心,可小的并不领情。。。
苏醒:
“可小的不领情呀。”
王雄:
“年轻人和老人的想法常常不一样!”
苏醒:
“不懂年轻人的心哦!”
王雄:
“大伯,你真有意思。”
苏醒:
“什么?”
王雄:
“你的想法跟别的老人不一样。”
王雄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今天我妈也是让我回家相亲的。”
“哎,你怎么不早说呢?”
“去不去都是昌彬七一绝样。万一没有共同的语言。。。人家看不上我,我也不一定看得上人家呢!”
“那就让你妈白等了一天呐。明天一早回家去吧。”
“我回去准挨骂。明天我回单位去咯。人家有逃婚的,我呀是逃相亲的。”
哈哈哈,当天晚上王雄就住在了小凤家里。第二天,他就回单位去了。不过,从这以后,他想小凤就仿佛犯了花痴似的。每天莫名其妙地傻笑。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她家去指导。。。仙进奉的护理问题,两人在相处中互生好感。王雄大概一个礼拜到她家来一次。每次来,小凤都要亲自下厨做饭招待他,甚至晚上睡觉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人。。。
何止是小凤,王雄晚上睡不着,也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想起她来。。。而由于长时间不回家,都快要得了抑郁症来了,近来,利用站里实验室搞装修他才腾出半天空闲回去了一趟。。。
当妈妈说起那天姑娘的时候,王雄愣住了:
“什么?她叫小凤?她是六荣苏屋的?”
王婶:
“这姑娘真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是个好姑娘!你认识她?”王婶问。
何止认识。人都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王雄三番五次就往小凤家里跑,小凤的魂儿快要被他勾走了。。。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那天上午在陆运站接走我的就是苏晋凤他爹。真的,今天我还去过她家呢!”
“是吗?”
“是,妈!”
“嘿嘿,丈母娘来挑女婿,女婿反倒被老丈人给接走了,哈哈哈,有意思!这是什么故事啊?”
“真有意思,哈哈哈!”
“不好!”王婶突然想起之前让弟弟冒充儿子去见小凤母亲的事情。当时她是一时糊涂才干了这种蠢事。如今儿子成为了小凤家的常客。以后他俩要是成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凤解释?便索性将这件事的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雄。。。
“哎哟妈妈,这种馊主意您怎么也能想得出来?”
“这都怪你V!这么好的姑娘眼看要飞了,我有什么法子?”
“妈呀!正经事、歪门邪道都给您搅成一锅粥了!”。。。
王雄得知这件事后,都不敢去小凤家了。在今后的日子里,他通过写信与苏醒大爷联系,让他把记录本寄给自己——因为仙进奉试验园每天的生长情况都要记录下来。王雄会根据记录数据情况做出相应指导。有时候,他还是不放心地亲自过来查看,只不过,他是在傍晚没什么人的时候偷偷过来,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去小凤家吃饭。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干的那件冒险事情。。。
不过,他偷偷过来,也不免会让同村的人发现——
“你是谁呀?”
“我叫王雄,市水果站的。”
“哦,你是邻村王大锤的博士生儿子,苏醒请来的技术员吧?”
“哈哈,大嫂!你们这几个果园的仙进奉施的氮肥太重了——枝繁叶茂,花藏树杈,叶盖过花,叫蜜蜂怎么授粉呀?一定要多施磷钾肥!”
“是啊,村里的农技员苏醒也来说过。可他们两个偏偏不听。”
“你懂什么?氮肥,这是农业八字宪法里有的——水、肥、土、种、密、保、管、工嘛!”
“氮肥是相对的。施氮可使叶子疯长,磷和钾对花果更重要,它们能促进花果的生长,确保坐果率和产量。”
“我们用尿素都用了几十年了,不会错!”
这两个是生产队的正职队长。他们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根本不信黄毛小子王雄的话。。。
可他们哪里知道,仙进奉荔枝这个品种与其他农作物不同!他们的狂妄自大,导致在丰收的季节肠子都悔青了。。。
王雄回到单位的第二天,收到了小凤来的信。小凤在信中埋怨王雄那么久没有去她家:
“难道就一直都这么忙?非要遥控指挥不可吗?”
读着来信,王雄思绪万千,想,你哪里知道,我每隔三天都要到你们那里去的好不好一一领导(笑)?
不久后,王雄到省里开经验交流会去了。因此,他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小凤家果园里观察了。可就在这段时间,仙进奉出了问题。先是落花严重得要命,像鬼剃头那样一卜卜往地上掉;再有新吐出来的叶片颜色惨白,村人都有些着急了。这时候要是有个技术员就好了。张嫂说:
“是啊,王技术员怎么不来了?”
苏大妈接着说:
“大家先别急,我到市里去一趟,另请高明来。”
“人家架子大,能请得来吗?”
王雄长时间不来,大妈还以为那天在王婶家里见到的那个王金彪就是王婶的儿子。当初王婶告诉她,自己的儿子在水果局当技术员。所以,她认为王金彪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妈走到石桥,正好遇到王金彪在河里洗农具。他一身农民模样的打扮,让大妈很是好奇。按理说,一个城里的技术干部,不应该是这样的。大妈认为那些吃国家粮、端铁饭碗的,应该在机关或单位上班,而不是在家里干农活!不过也有例外。我的七姐夫就是龙安上高的人,是个堂堂供电公司干部,平时戴顶印有“某市供电局”字样的大草帽,邀五喝六,出门手下卑躬屈膝、前呼后拥,神气得很。谁不乐意跟这样的大哥混?可一回到家里,不是洗洗刷刷,就是下田干农活、上山砍荔枝草,活脱脱个“哈巴狗”。七姐指东,他绝不敢向西。在外是大干部,回家是“老婆奴”。他儿子更刁,在某官口变电站,要是谁家迎亲娶妇、三朝出月、社公庙诞、长发祺祥、开张大吉,谁没送礼的话,保准要停电。某卫生学校教授,我另一个堂姐,四姐的老公,虽然我姐只是个国企的会计,但在我堂姐面前什么时候不是卑躬屈膝的?他就曾当着我的面说过:“你自苏家的姑娘就是大牌,嫁了谁都要强一截!”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丝自豪来,苏家的姑娘是谁想惹都能惹得起的吗?
还有晋凤的堂姐苏芬,被一个村小的民办教师追求,可她并不中意他。有一天,他到她家里来了。当时正好是寒冬。小芬妈妈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
可小芬像见了仇人似的,爱答不理。小芬妈叫小芬打热水给老师冲凉。小芬只“死嘿”去厨房打了一桶沸腾的热开水,径直拿到浴室去。而老师并不知道是滚水,等到全身脱光了衣服,一试水温,吓他一跳。浴室没装水龙头,他只好把热水倒掉,又重新穿上衣服,自己到厨房里找温水。可此时再没有热水了,无奈只好打了一桶冷水回来。
那个冬天冷呀,他只好硬着头皮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就神情恍惚,精神分裂,每天拿着一根长竹篙上村走下村,这里捅捅,那里戳戳,也不打人。
母亲责怪小芬:“只‘死嘿’够狠!”小芬说:“他心燥,正好给他降降火。”真够悲催的。。。
这时,王金彪觉察到了什么,连忙向大妈解释道:
“我今天休息,所以回来帮干一下农活。”
苏大妈说:
“正巧我就要叫你妈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呢!”
“什么事,这么急呀?”
“嗨,都怪那个王雄技术员!”
“伯母,其实这不能怪他……”
“哈哈哈,你们呀是同行!同行都帮同行!”
其实,大妈心里也觉得那个叫雄什么的技术员这人倒是挺老实的,就是搞什么“仙进凤”搞出毛病来了。
王金彪以为自己冒充的事情暴露了,这次大妈是来找他算账的。。。
原来是荔枝出了问题,这让王金彪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接下来大妈说的话又让他紧张起来。
“我想请你去帮拿个主意。”
“你是想让我去给荔枝治病?”
“正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要把这荔枝病治好了,我们小凤她准高兴!那你们俩的事啊……哈哈哈。”
他根本不是什么技术员,哪里会治荔枝病?可大妈不由分说就要拖他走。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情急之下,王金彪又撒了个谎。他说自己等会有重要的演出,是个男主角,不能缺席。大妈让他把治理荔枝的方法告诉自己。可王金彪也不懂这些,但他又不能实话实说自己不是技术员。于是他就胡乱瞎编,说荔枝春梢吐蕊,大概与天气有关。
“你看,这十二月天十二变,现在农历十二月新历二月天还那么热,这人不是感到浑身没劲吗?”
大妈: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对了。既然这样,那主要矛盾是缺肥。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你来看,我那果园长得不错吧?我还在上肥呢!”
“这么说要施肥?”
“对了,多施化肥没坏处,这就好比人一样——吃得棒棒的,这小毛小病也就扛过去了。”
王金彪一番胡说八道,大妈竟还真的相信了。临走前不忘夸他是个有学问的人。。。
大叔来到汽车总站,打听到水果站就在旧交通局附近的米兰旁边。来到水果站,找王技术员。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他,王雄到省里开经验交流会去了。大叔把自家荔枝问题告诉了对方,对方当即表示等会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快回来!
而到家的大妈,让人把屋底的夏克猪卖了。。。
(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一一九妹:“老公,咱们家的风扇坏了,看能不能修。。。”)
大妈卖猪干嘛?打算买化肥翁荔枝木叻V。早在八九月白露白茫茫有粪撬(扔)落塘的时候,大妈就叫村民们储备些农家肥。什么猪鸡狗牛羊呀,那便便是上好的肥料。如今又听信了王金彪的话,要给荔枝果树施肥。。。生产队长就更加离谱了,他打算把荔枝全砍了,改种大白菜,以便于减少损失。。。小凤便在一旁苦苦相劝,也是“战犯汤恩伯”,没起丝毫作用。。。
说什么翻了地种一季青菜,也好减少损失嘛。。。以后再不种荔枝了。。。
小凤叫大家静静地听她劝一劝:
“那也要等弄清病情之后再说呀!我爸已经去请技术员了。”
生产队长:
“我再说一遍,翻地也是把大家的收入差距降低。。。”
“小凤,不是我作践你,我看这个技术员啊,没有什么玩意。。。”
“总比那些半桶水的人强。”
“哎,抬杠没有用。。。”
“喏,前些日子他瞒着你们经常偷偷摸摸地一个人到果园里去观察。现在呢,鬼影都见不着了。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敢见人,怕丢丑。”
听到这话,此时,凤才知道,原来王雄经常偷偷摸摸地到她家果园里观察。。。
生产队长不再听她的劝阻。现在是落实生产责任制,家家都有自己的山岭坡地。别人总不能阻止吧。。。
而接到电话的王雄,已经从省里面回来了,并且连夜往小凤他们这边赶。隔天一大早,村民们都挑着化肥、农家肥往果山赶。王雄在不远处的石桥上叫住了他们。
“是王技术员!”
“这下好了!这仙进奉一天天落花的,可真叫人揪心呐!快帮我们拿个主意吧!”
技术员王雄盹了盹,说:
“我初来乍到情况不清楚。不过这仙进奉和人一样,病情不认准乱吃补药,是要吃坏侬的。。。”
这时,小凤对大家说:
“那好吧,咱们先回去,等他看定了以后再说吧。”
“好,先走吧,我们先走吧。”
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数人都会有从众心理,别人怎么做,自己就跟着怎么做。反正后果所有人都一样,好在王雄来了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小凤对他这种玩消失的行为还满肚子怨气:
“你为什么不来?不想来干脆就不来好了。”
“我,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荔枝会有病。。。”
王雄要是再不来,苏晋凤估计都快要得病了。。。随后2人急忙跑到园子里阻止正在撒化肥的大妈。可大妈却认为王雄是个半桶水技术员,她只相信王金彪说的话,因为她一直以为王雄的堂弟王金彪才是王婶的儿子,加上堂弟跟她说的头头是道,她对弟弟的印象特别好。所以潜意识里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大妈质问王雄道:
“你说这荔枝得的是什么病呢?”
“这,一时我还说不准呢。。。”
“人家可说的头头是道啊。什么主要矛盾啊,又保险啊,这施肥就好比是一个人吃的壮壮的小毛小病就抗过去了嘛。”大妈把弟弟王金彪说的那一套理论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王雄问:
“是谁告诉你的?”
大妈表示对方是个技术员并且一脸得意地说对方是自己的亲戚。王雄当即想到有可能就是堂弟王金彪说的。
“是不是城西公园北口二婆娘就回屋的那唱戏的小子?”
“怎么你认识他?”
“哎哟,他是个冒牌货!”
“咦,你才是冒牌货呢!把自己看成花,说别人是豆腐渣,王技术员做人可不兴这样啊。”
王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反正不能听信他的就是。。。”
王雄一时间还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但他又暂时还看不出落花落问题出在哪里。因此,大妈认为他这个技术员的能力不如弟弟王金彪,还冷嘲热讽说王雄是国家干部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而自己完不成包产任务的话还得赔老本。
“大妈,你放心,找不出毛病我绝对不走。不过,你现在千万不能施肥呀。”
“好,我就等着你找出毛病来。。。”
在王技术员和小凤的劝说下,大妈这才停止了施肥。随后他们来到机房让人打开水闸放水,王雄想看看是不是水源的问题,此时醒叔公也回来了,见到王雄他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王雄表示水源没有问题,问题有可能出在土壤身上,不过要拿去化验之后才能做出结论。。。
事不宜迟,小凤带上土壤去公社※※化验,王雄则留在大叔家吃午饭,2人吃着饭都在讨论问题。
“会不会是盐呢?”
“你是说土壤里含盐量过大?”
“嗯嗯,完全可能。”苏醒说。
“可是,这盐分从哪来?”
“我想起来了。听我老一辈人说过,这里从前是一片盐碱地。”
“盐碱地?”
“这里盘山盘岭全都是盐肤木。”
“这倒是真的。古时《后魏书》中就曾经记载有,古勿吉国的盐肤木***‘水气咸凝,盐生树上,亦有盐池’,经年累月,盐肤子一层层堆积在地上,盐渗透到地里。。。”
“后来开荒造田填了好多黄泥才慢慢改成好田的。”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土壤的问题,因为今年夏天的天气异常高温持续干旱,水份蒸发的速度快,这样就把盐碱吊上来了。所以就会出现仙进奉大量落花落果的情况。这种情况下再施化肥无异雪上加霜火中泼油。我到公社去看看化验结果。如果你的判断不错,马上灌跑马水排盐碱,问题就解决了。”
“哦,天快下雨了,等凤回来再说吧。”
“大伯,我坐不住。”
“哎,雨衣。啊,雨衣带着吧!”
不得不说,靠天吃饭的农民是很会看天气的。雄刚走,一会就下起了暴雨。小凤已经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王雄贴心地把自己的雨衣披到凤身上。凤把化验结果告诉了他。正如他们所判断的一样,是因为含盐量过大,土壤咸湿盐分过重引起落花致使坐果率猛降。。。找到病根之后就好解决了。当天晚上王雄又住在小凤家。2人在楼上你侬我侬地聊天,大妈和醒伯则在楼下偷听。。。
“你看出来没有?咱家姑娘好像对他挺不错。”
“瞎说,没有的事。”
“我看蛮相配的。”
“他呀,傻里傻气的,哪有阿姐家的儿子聪明啊。”
“每个有学问的人都这样。”
“2个人的岁数相差7、8岁,那怎么成啊?”
“哎,年纪大点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不是挺好的吗?”
“去你的。”显然大妈还是比较中意王金彪。因为弟弟会唱牛嘿戏》,而她又是个戏迷。不过她的眼光确实不如小凤,弟弟确实是个滑头滑脑的人。。。
不久后迎来了大丰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摘荔枝,而生产队长却在家里腌白菜,因为白菜价格低贱,无人问津,卖不出去,如果不采收,几天时间白菜就会沤烂在田里。因为他把荔枝树砍了,把果园翻了全部种上了大白菜,结果满地白菜吃不完,只能把它腌成霉菜慢慢吃。隔天有剧团到他们村里演出,所有人都跑去看戏,当然也少不了大妈这个戏迷。躲在一旁等待演出的王金彪一眼便看到了大妈,这下他傻眼了,因为等会他要跟九妹同台演出,要是大妈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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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15>一一仅是序号,不是章节,就写写停亭作的的标记而已,昨天有个靓妹从外地回北流住宾馆来我店买嘢,她试探池问我,说能不能多给点儿儿,我脱口而出,得得,“我们北流人都是这么大方热情好客和随便的(靓妹语)哈哈”,我说你也是北流侬啊。。。我写东西也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坏笑>。。。就像是平时散步,走走停停,走累了就坐在石凳上看风景。。。※※公社一一因为怀念,所以复古。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撒县设市后,由先前的人民公社改为乡政府再改镇的年代。公社那时是手摇电话机,乡时代就已经有了大哥大,到了镇(我们北流镇的变迁史一一附绒公社→勾漏乡→北流镇)初期开始出现了能发短信的BB机接着是模拟网络手机,如爱立信诺基亚索爱,很快便风糜全国。。。荔枝之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命名的。。。***再说说盐肤木,又叫盐荽子。小时候吃过的野果挺多的,如最好吃的野蕉、山莲藕(牛大力)、桃金娘、稔子、山竹、木竹果、北娘子、大牛红邓、野草莓、鸡槌、金刚、头晕子、枇子等等,多数野果都是酸甜味道,其中有一两种是另类。像另类野果油柑果味道酸涩,水分不足还会苦涩,吃过后嘴会回甘,能生津止渴,别提多美妙。除了牛(油)柑子,还有一种另类野果叫盐肤木果,它的味道酸咸,同样能生津止渴,想想就能咽口水。说到盐肤木,吃过它的果实应该都不陌生了。果实成熟,表面上结满盐巴,吃起来酸咸上头,可谓让人记忆深刻哇。童年时期,盐肤木果应该是吃过最多的野果之一,那时候野果也是看季节的,十一二月份基本上没什么野果吃,盐肤木果就成了首选。等到盐肤木果表面结满盐巴,就相当于它的成熟标志,可以采摘放嘴里吃,那味道不说多好,酸咸确实能让人上头。盐肤木果吃多了容易口干舌燥,要是吃一点的话,酸咸味能生津止渴。盐肤木果不仅可以当零食野果吃,它还能制盐。因表面含有盐巴成分,然后把它溶于水,最后提炼出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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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越喜欢什么往往越不来什么。。。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正如北流侬经常说的“越怕越来蛇”,这就著名的是墨非定律。
“哎,该你了。王金彪上场啊!”报幕员回到了后台,催促王金彪赶快出场。
而王金彪只死仔正忙着翻箱倒柜找胡子呢:
“哎哎,胡子!”
在旁的二师兄愣了一下,对他说:
“脑子进水啦?你演的是少年才俊梁山伯,没有胡子。你昏了头了你,等会你女友九妹出演吾要戴假发?上场!”
“不是。。。”
“怎么了。。。”
王金彪被硬推到了舞台上。他却不敢转身面对观众。。。在一旁的九妹让他赶紧转身,其它同事也催他赶紧开始。。。无奈之下王金彪只好豁出去了。很快大叔就发现台上的小生有些面熟,同村一个姑娘告诉大叔:
“醒叔公,这人我认识。那个九妹是他表妹,早就能作一卜了,他们已经同居好狗了呦。”说着姑娘掏出他俩的照片,给大家看。。。
看到照片的大妈大吃一惊,连连拍胸喊道:
“只死仔真知侄,只死仔真知侄(只死仔粪箕掘,只死仔粪箕掘)。。。”
靓妹苏晋凤写信把技术员黄雄请来村里,与他们共享丰收节的欢乐。
信里说有很多知心话要当面说说。虽然2人的关系已经快发展到了那一步,不过身为技术员的黄雄,显然有些木讷,2人始终都还没有把关系确认下来。
“怎么你一路上就像个哑巴似的呢,到现在还不想开口啊?”
“哎,你不是在信里说有话要共我当面讲吗?”
“你不是也说以后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先说!”
“不,你先说。。。”
2人在这里约会被刚巧路过林子里的宁4婶看到了。宁婶也就是当初陪小凤母女俩去王雄家相亲的那个媒人婆。王雄在这一刻也终于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小凤——他才是王婶的儿子,同时把堂弟冒充自己去见她母亲的事情向小凤坦白。。。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把我骂得那么凶,我怎么敢承认?再说你不是说不治好荔枝落花掉果就不。。。”
“你,你真坏。。。”
2人的对话被媒婆听得一清二楚。她也算是搞明白了:眼前这个才是王婶的儿子。因为是她自己亲自做的媒,以后她们就是自己的“媒女媒郎”了。不觉心里坏笑:“你们就放心谈好了,我在这里为你俩放风,该搂就搂,该抱就抱,该亲就亲,该睡就睡。。。我也好想捧你们的猪头了哈!”
演戏结束了。。。然而另一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王金彪挽着女友九妹大步流星地走下了舞台。一路上,九妹一直在埋怨着王金彪只死仔说他在唱戏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不料大妈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后台。大妈在后面穷追不舍,她要当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了对象了还想着做她女婿?然而此时王雄的母亲王婶也找到了这里。王金彪也顾不上她们了,拉着九妹就跑。大妈与王婶碰了个对面。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王金彪被女友又拉了回来。她非要王当面把话说清楚。还没等他开口,大叔苏醒也找到了这里,近距离之下,他一眼便认出来了。。。王金彪见事已至此,事到如今,只得坦白交待说自己不是王婶的儿子。。。听到这话,大妈差点气晕过去。王婶赶紧挽扶起苏大妈:
“妹子,你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妹子,这不能怪王金彪,都是我的错,小凤姑娘实在太合我心水(太中我的意)了。。。我,我,不是有心的。。。是没法子才假戏真做。。。”
大妈站起来指着王金彪骂道:
“可。。。可把我害惨了。啊啊啊——你们快来看呐,快来看呐,啊哈哈哈——这下可好了,我这个假女婿该退场了。。。快走吧。。。”
这时媒婆也来了,她指着身后的王雄:“他才是真正的技术员水果专家王雄——我这个大媒算是当定了。”转向大妈教王雄说:“快叫妈。”
王雄:
“妈!”
大妈:
“哎!”
醒叔:
“别客气!”指着王婶:
“亲家,我早说过,女婿会自己飞来的。尽管这中间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好在最后两家都皆大欢喜”。。。
戏全部演完了,一悲一喜,戏中戏,大结局,皆大欢喜。。。
这或许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他们从认识到相互吸引、相互欣赏,再到双向奔赴、相亲相爱,没有规定谁追谁这种说法。男女之间都是平等相处,有情人终成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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