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佬（十五）干公与蛇。。。

小小小

上回说到周校长那个村，人杰地灵。全村出了十一个校长。妥妥的乡贤村。今天讲的这个校长，叫韦干公，教了四十年书，早些年退休回老家养老。瞅见祖宅破烂不堪。墙传脱落，瓦脊的草长得高过人，由于年久失修，房梁都被白蚁啃成了瓜滤，一下雨，屋里都能撑船。  

邻居们听说他要修房子，都自发扛着锄头来帮忙。结果开工第三天就发生了一件溪异的事情！  

那天晌午，几个后生抡着锄头挖地基，挖到三米深，突然“咣当”一声——锄头撞上个硬物。再往下刨，竟刨出个黑漆漆的洞！有人猜测有宝藏，因为是老宅，解放前祖辈又是妥妥的大资本家。老屋藏宝一点也不奇怪！干公却说不可能。为什么呢？他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说，解放前，祖父虽是大资本家，北流街有几爿铺子，解放时已被没收，他出生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他一家子被批斗得嘿嘿声，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拍壁无烟扫地无尘，如果有矿父亲哪有不知的道理？

突然一一“蛇！蛇，大蛇！”领头的小伙子话音未落，洞里“唰”地窜出条黑白间花巨蛇！那蛇足有水桶粗，鳞片绿得发黑，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信子一吐，腥气冲得人直犯恶心。十几个大老爷们当场腿软，连滚带爬往后退，扯着嗓子喊：“韦校长！出大事了！大蛇要屙屎了！”  

老校长拄着拐棍赶来时，那蛇正盘在土坑里打盹。他扶了扶老花镜，心口“咚咚”直跳，嘴上却念叨：“这蛇通身泛青光，怕不是山神养的？咱可不能造孽！”说着颤巍巍朝蛇作了个揖：“大蛇啊大蛇，我这宅子要翻新，您挪个窝成不？等盖好了，您随时回来歇脚！”  

话没说完，那蛇竟慢慢支棱起脑袋，像是听懂了似的。众人吓得直往后缩，却见巨蛇慢悠悠爬出洞穴，盘在墙根儿底下，不咬人也不捣乱。老校长乐得直拍大腿：“快！找竹笼来，送大仙去后山清净地儿！”  

说来也邪乎，自从蛇被送走，修房子顺风顺水。三个月后新宅落成，琉璃瓦亮得能照见人影，雕花门楼气派得跟县衙似的。老校长摆了十桌流水席，请全镇人吃酒。席间聊起放蛇的事，大伙儿直竖大拇指：“韦校长心善，连蛇精都敬您三分！”  

可您猜怎么着？这事儿还没完！  

新宅落成半个月后，天刚蒙蒙亮，老校长早起遛弯儿，远远瞧见家门口盘着条大蛇——正是放走的那条！他吓得一哆嗦，拐棍都扔了：“大仙！我老韦可没亏待过您啊！”  

话音未落，那蛇竟缓缓立起身子，脑袋一点一点的，尾巴尖还轻轻拍地，活像在作揖。老校长定睛一看，嘿！蛇眼里哪有凶光？分明透着股亲近劲儿！他壮着胆子凑近两步，那蛇非但不逃，反而把脑袋往他手边蹭，凉丝丝的鳞片蹭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打这天起，这蛇成了韦家的“门神”。  

白天趴在门槛上晒太阳，晚上盘在老槐树上守夜。镇上孩子常拿果子逗它，它也不恼，用尾巴卷着果子当球玩。有回半夜小偷摸进来，刚翻过墙头，就听头顶“嘶嘶”响——抬头一看，好家伙！月光下那蛇鳞闪得跟探照灯似的，吓得小偷当场尿裤子，连滚带爬喊：“蛇仙爷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更神的是，那年发大水，后山塌方堵了河坑，水满井，韦校长屋又在井旁凹坳里，水漫新宅，全家人急得团团转。老校长正发愁呢，那蛇突然从后院窜出来，尾巴一扫，竟把堵水的巨石“轰隆”一声掀进井里！水患就这么解了，镇长亲自给韦家送了块“义蛇护镇”的匾。  

老校长前年升天，无疾而终。出殡那天更神了！送葬队伍刚走到村口，突然狂风大作，云层里探出个青色的蛇头——比碾盘还大！那蛇围着棺材绕了三圈，突然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抬棺的汉子们吓得腿肚子打颤，领头的阴阳先生却跪地直磕头：“恭送蛇仙归位！韦家三代富贵有靠了！”  

如今韦家老宅早改成了“灵蛇祠”，香火旺得能把房梁烧穿。要我说啊——  

这世上的活物，甭管带鳞的带毛的，您敬它三分，它还您一丈。老校长当年放蛇一命，换来全家平安，这不正是“善有善报”么？

。。。

这故事，是年前腊月听老菜叔在街顶名轩我请他吃臭豆腐时亲口对我说的。他那烟袋锅子一敲一敲的，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可您要问我这蛇仙护宅的事儿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是觉得奇葩才把它记录下来。这天地间的奇事儿，是三分真七分善念。老校长当年放蛇一命是真，咱镇上三年没遭过灾也是真，如今家家户户供着蛇仙牌位求平安——”此刻只老菜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豁牙:“您说这真真假假，还重要么？”  我挟起一串撸串说:“是啊，人活一世，心善比啥都灵！您要是在家门口遇见条蛇，甭管它是不是蛇仙，先给口清水喝——保不齐哪天它真能替您挡灾呢！”

广州一狼

【回帖】锄头惊破时光洞，白蚁啃剩的房梁下竟藏着祖辈的密函——干公抚着发黄的"扫盲班教案"轻笑："这才是老屋的宝。"（66字）  

注：通过"时光洞"制造悬念，用"密函"与"教案"的意外转折呼应教师身份，最后以干公的淡泊点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