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 衍空法师演讲:如何在“疫”境中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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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9 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以下为演讲文字实录:
(为方便网友阅读查找,凤凰网佛教编辑根据演讲内容添加了引导小标题)

凤凰卫视主持人曾瀞漪(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主持人曾瀞漪:大家好,我是凤凰卫视主持人曾瀞漪,欢迎来到第六届观音文化节佛教文化讲座第九场《如何在“疫”境中安心》。心为什么不安?不安的心究竟如何安?为什么在疫情当中我们特别容易感到心不安?在疫情之下生死一瞬间的无常和无奈,究竟带给我们的是心不安,又或者因为了然,反倒是心安了。
今天我们的主讲嘉宾是衍空法师,早年曾经在香港金融界工作,1990年放下尘世间的事情出家,专门学习佛法和弘扬佛法。法师在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宗教研究系获得宗教研究硕士学位,他是香港大学佛学研究中心的创办成员,担任中心总监接近十年的时间,现在是中心的高级院士,并且为新开办的港大佛法辅导硕士担任课程主任。法师同时兼任香港佛教联合会执行副会长兼总务主任,也为香港医院管理局的员工提供心灵辅导。
从以上的简介当中可以看到,其实衍空法师是非常忙碌的,法师擅长以契应现代人的根基来弘扬佛法、教授禅修,有请衍空法师。

香港佛教联合会执行副会长兼总务主任衍空法师登坛开讲(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衍空法师:生老病死无法选择,但有样东西一定可以选择
衍空法师:多谢曾小姐的介绍,今日很高兴来到观音讲堂参与“慈悲的力量 ‘疫’境当自强”,如何在“疫”境中安心,最初定这个题目的时候,其实没有深思熟虑。为何没有深思熟虑呢?其实在“疫”境里叫人安心是不合理的,在困难之中感觉到困难是正常。一个人如果遇到家人生病,乃至亲人往生,你要他不伤心是不人道的。所以在“疫”境之中如果大家感觉到担忧、恐惧、不快乐、烦恼、孤独、寂寞、无奈,你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在“疫”境之中 怎能够安安乐乐呢?
大家戴着口罩,不能顺畅说话,假期又不能到外地旅游,冬至又不能够团圆,又不能够聚在一起吃火锅,什么都做不到,怎可能安心呢?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安心,你觉得不快乐、困惑、不自在,你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感觉到不快乐,在疫情之中是一件合理和正常的事。所以题目应该是《如何在“疫”境中,安心地去不快乐》。因为不快乐是正常,所以首先我希望,你觉得你的不快乐、担忧、无奈、不自在(是正常的)。
你是一个正常人,你安心地去不快乐,不过当然后续必然其他事情。因为古人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当你喜怒哀乐未发出的时候,那么我们的喜怒哀乐等情绪何时生起呢?没事的时候,风和日丽、平平淡淡当然不会生起情绪。情绪未生起的时候在哪里呢?本来就没有,没有就不用讨论,这时候称为“中”,安住于内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是指何时有喜怒哀乐。喜,是有快乐事情时就会欢喜。有疫情时就不快乐、有担心。“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即是指你在疫情中有些担忧、有些不快乐、有些困惑、有些闷。如果你(情绪)生起来是中节,“中节”即是恰当,有些不快乐、有些担忧,看着电视,看四点钟报告有多少人(感染),又担心起来。担心一下是可以的,但你担心到睡不着、担心到烦乱,做不到日常的事情,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自己感觉到很孤独,在濒死边缘,就过了“中节”这一个阶段,这时候就必要做一些事情,要留意。
即使一个人面对家人困难和痛苦的时候,或者他有家人去世,譬如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我也哭,为何不哭呢。但是你相隔三、四年还哭,你就有问题。如果你在疫情中感觉到不快乐是正常的,但是不能过度(不快乐)。所以我今日首先同大家说的就是,你如果感觉有些不快乐、有些问题、有些担忧,然后想何时可以不用口罩,去日本旅行,到那个时候就好了,想着想着已经快乐了。你没有问题,没什么事,很正常,等疫情过去,我们就没事。
我们做人,首先要面对就是客观的事实。现在有疫情,疫情就应该担心。升职加薪水,当然快乐。病了,有家人生病,到那一刻又担心,所以我们要处理问题。现在有疫情,不快乐是正常的,如果我们能够处理疫情,疫苗能发挥效用,过两个月就没有疫情了,就不用担心情绪了。你现在失业,(疫情消失时)你的餐厅能够营业,生意很好,大家fun(快乐)就没有事。
如果客观事情能处理到的时候,我们首先处理客观事情。客观事情有些能处理,有些不能够处理。譬如去年疫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用不同方法去处理都不成功,唯有等疫苗。从有这一个病毒开始,一直到疫苗出现之前,我们只可以勤洗手、戴口罩,Social Distancing(注意社交距离),这些可以做到,除此之外就没什么能做的。所以我想讲的是,人生有些事情是可以做、可以改变,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譬如爸爸妈妈可以改变吗?一出世就是这个爸爸妈妈,太迟了,不能改变。这个就是你的爸爸妈妈,这个是你的哥哥,这个是你的妹妹,能不能改变?不能,一出世就是这样。老婆、老公能不能改变呢?能够选择吗?老婆、老公、女朋友、男朋友可以选择,爸爸妈妈不可以选择。我们出世之后,成长、吃饭、老、死,可以选择吗?不可以选择。你一出世就要吃饭、要成长、要读书、要工作,你会慢慢变老乃至死,没有选择。但是你在人生当中做什么事情呢?很多事情可以选择。
你跟谁做朋友,现代“孟母”,香港有很多“孟母”。“孟母三迁”选学校,可以选择吗?可以。搬家迁居选学校,在学校里有没有朋友可选择呢?可以选择朋友,乃至男朋友、女朋友都可以选择。我想说什么?其实在人生里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譬如男朋友、女朋友,你跟谁学习、读哪间学校。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的,父母没有选择、生老病死没有选择,但是有样东西一定可以选择,是什么呢?你怎样看人生,你怎样看你爸爸妈妈。
“这就是你的父母,这父母真好,他们疼爱我,不过(有时)他们又不疼爱我、打我”。但是他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很爱他们、我很孝顺他们。“这就是我的父母了,他们只能让我坐上日本车,坐不上德国车,他们都是不中用的。”这样看行不行呢?有些人这样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呢?父母没有选择。但是你怎样去面对父母?你的心态怎样去面对父母?这个是内心世界。个人的成长思维,是可以选择的。我们的心怎样去看这个世界,世界上有些事情有选择,有些事情没有选择,你怎样去看没有选择的那些事情?怎样决定与他相处?其实你是可以选择,可以决定的。
月亮的阴晴圆缺。月亮,十五那天便很圆,初一便没有月光,(其他时间)时圆时缺,有没有选择?没有选择。人的生老病死可以选择吗?没有选择。但是我们怎样去看圆缺的月亮呢?可以选择。所以疫情,我们没有选择,已经客观存在。在有疫情的时候,客观的时候,有些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有些恰当情绪的反应是正常的。但是过度便会有问题,一点都不惊慌又是有问题。
有些人说,疫情没有那么可怕,不用戴口罩,照样去喝喜酒、去外面吃东西,这样做是有问题的。因为你不惊慌、你放肆,你没有警觉到这个疫情的危险,一点都不担心,这也是不好的。你会受感染,你会连累你身边的人,但是如果你太担心,经常睡不着,乃至神经失常。一开始的时候抢购很多米,抢购口罩及消毒药水,家里都放满了,现在这些米生虫子,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吗?怎样为之“中节”呢?恰当呢?其实我相信是难的。
佛教常说,佛陀经过了六年苦行,大家都知道(佛陀)出了家之后去修行,经过了六年苦行,日食一麻一麦,一粒芝麻。一粒米,一粒麦,饿到自己骨瘦如柴。佛陀说修行这么苦,后来发觉是不行的,才决定放弃苦行,行其中道。吃些东西,有气有力,继而行“中道”,才开悟成佛。
佛教说“中道”,刚才讲的儒家思想“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也都是说“中道”。怎样的情绪是“中道”呢?有没有标准呢?是否像我们的体温,三十六度多就是正确,不高不低。其实“中”,每个人是有些不同的。你的“中”与我的“中”是有些分别的,所以“中道”是智慧,是恰当,不会过度或者不足。但是这不过度、不足怎样去掌握呢?其实需要你自己去揣摩。过度的时候,就像烧饭一样,火太大会烧焦,火太小怎样也煑不熟。所以怎样才为之“中道”呢?我一下子也很难向你解释怎样为之“中”。反而你自己去观察事实,我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什么呢?我放下,又可以放松到什么程度呢?我抓得这么紧的时候是否正确呢?要知道自己是否恰当,便要时常去反思及检讨。有时是高些,有时是低些。有时再低些,又可以再高些。那么何时是正确呢?视乎情况。广东话有句说话很好“执生啦!”
什么叫执生?在那个时候,正确就是正确。到那时候正确又怎样呢?在那时候才知道。即是现场判断,看当时的环境是怎样的。我们做节目怎样做呢?到时去执生吧!看看当时环境,因环境而决定。即是你当时在那环境的时候,你俯览一切,现在的环境是如何?继而当时决定。在这个环境之中怎样最恰当,配对当时的因缘条件,而取一个中位。这个就是要我们自己观察、了解,继而决策。这个有点难,但是可以做到,通过观察训练,你便做得到。
所以佛教常说禅修,禅修是什么?是说我们如何去专注、了解、观察。其实我先向大家讲了一轮理论,理论对我们去理解事实来说,是有方向性的指导,是重要的。我们看事情的时候,没有一个大的理论,没有一个大的框架,就随境而转,这是危险的。随境而转,就是喜欢就上,不喜欢就打。这是一种无方向性、无理论指导的响应,是比较兽性(好像)动物。动物,肚子饿了就吃,吃饱了就睡觉。有什么要思考吗?没有。这是否可以修行,不是。修行比动物这些行为要复杂得多。

衍空法师演讲《如何在“疫”境中安心》(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衍空法师:人生就是不断地选择,看你能不能选择得好
作为一个人,对事物,在佛教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知因果。什么是知因果?我常举这个例子,吃芝士蛋糕,好不好呢?芝士蛋糕没有什么好不好,芝士蛋糕就是芝士蛋糕,芝士蛋糕有甜的特色;芝士蛋糕有含卡路里的特性;芝士蛋糕能够填饱肚子。这样好不好呢?视乎你是否饿,视乎你是否超重。如果你是已经过瘦的,又营养不良,芝士蛋糕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件很好的食物。但如果你已经超重,芝士蛋糕对你来说就不恰当,你应该看芝士蛋糕哪些方面呢?不单是看它表面那种甜、味道好、软滑,那些是我们眼耳鼻舌身意的第一层感官接触。第一层的感官接触是很自然的反应“甜,喜欢,凉凉地,舒服,爽,太热不喜欢。”但是如果你能够对芝士蛋糕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你看那些科学家分析,原来芝士蛋糕含糖及奶油,有很多卡路里。如果你已经超重,芝士蛋糕是有令人发胖的特色,芝士蛋糕这令人发胖的特色,容易看到吗?一般人看不到,一般人只是看到蛋糕那种好味道、甜、软滑。如果你能够见到芝士蛋糕那种更深层次的卡路里,还有糖、奶油,那些致肥特性,你可以看到什么?芝士蛋糕的卡路里跟你增胖的因果关系,因果关系即是看事物远一点的意思。你希望减肥就少吃一点卡路里,少吃一点芝士蛋糕。你希望身体健康就戒烟。
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感觉吸烟很帅气。看广告多了就吸收了这种形象,感觉吸烟很帅气。但是后来科学家告诉大家,大家才了解到原来吸烟有另外一个因果关系,你吸得多原来会患肺癌。肺癌跟香烟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起初看不到,当你能看远一点的时候,你就可以更新你的思维和看法。我刚才跟大家所讲的是,当你明白理解事物的时候,你就不会只看事物的表面。你只看事物表面的时候,你就随着你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产生对外境的第一层次响应。喜欢不喜欢,好味不好味,跟自己的食色性也配不配对。如果是配对的就接纳,不配对就拒绝。令我感觉舒适的、赞叹我的、歌颂我的,我就很高兴。骂我、鄙视我的,我就拒绝。这些是什么?很兽性、很机动。
但是如果你出来工作之后,不知道有没有人令你知道,原来你读书成绩好、考试考得好、入大学读书成绩好,以First Honor(一级荣誉)毕业。你可以找到好的工作,是靠你的读书能力、靠你的IQ(智商)。但是当你进入公司任职的时候,之后你在公司里能否升职,能不能够成功就不是靠IQ,靠EQ,人际关系,情绪智商。
你出来工作的时候,你的Professor(教授)是你的老板,不是Professor。你的老板已经不再给你面子,他发工资给你,你要给他表现。你要跟老板合作、跟同事合作、跟客户合作。你会有压力、会被责骂、会失败。(失败了)你能不能再爬起来,这是情绪智商。
情绪智商的表现就不是读书那么简单,为何读完中学进入大学的时候,中学的时候在整间中学里名列前茅,进入了大学每一位都十分出色。(那时)你就被比下去,变成普通人了。在中学的时候你最出色,进入大学后你已经是普通人。你进入社会以为自己最能干,你已经不是最能干,社会上很多人比你能干。这时候你如何自处?如何生活?你能不能处理得了情绪智商,是靠你如何去看人生。能否认识自己的情绪,是否认识其他人的情绪,更加重要的是你能否处理自己的情绪。如果你不能够处理自己的情绪,随你自己那种兽性的响应,别人责骂你,立刻扁上嘴巴、立刻瞪瞪他。原来对面那一位是你的老板,你倒霉了。这时候你如何可以在困难之中,在“疫”境之中被老板责备完之后,我心里才注意到,老板你说得对,我会回去反思,处理好事情。有没有这种能力呢?不是每一次都要甜言蜜语,但是有时候你要学安忍波罗蜜,等一等。不要扬威耀武,有时你要去安忍一下、修炼一下。
何时去扬威耀武?何时去安忍波罗蜜?其实就是我们的情绪智商。何时去关怀?何时收敛?何时去处理情绪?对方的情绪如何?你能否觉察呢?所以做人除了明白表面之外,对事物能不能够看远一点、看深一点。看远一点、看深一点,你才能够做最好的抉择。
吃一块芝土蛋糕,即刻的果报就是味道好,很舒服、很喜欢,长远的果报就是你会长胖。吸食香烟的果报,最初就是很帅气,长远的果报就是会患cancer(癌症)。读书很辛苦、考试很辛苦,但如果你能够坚持下去,你有知识、有智能。有知识、有智能,你就懂得去选择。人生就是不断地选择,你能不能够选择得好,就是你人生活得好不好。如何能够增强我们选择的能力?这个就叫智慧。
佛教经常讲慈悲与智慧,智慧就是你能够看事物远一点,明白因果,明白因缘和合而生。什么叫“因缘和合而生”?事物的出现不是只有一个因一个缘的。一个事物的出现有很多因很多缘,加上这件事情才出现的。
譬如,我现在整出“啪”一声(拍手指),啪一声是谁做的?哪里来的?啪一声又怎样才出现?首要条件就是我有手指。没有手指,就没有手指撞击。没有手指撞击,就没有空气震荡。没有空气震荡,你的耳膜就不会震荡。你的耳膜不震荡,你的大脑就不会感觉到声音。我怎样才有手指,我有手指是因为我有身体。我有身体要靠谁,靠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结婚才有我,有我爸爸妈妈,就要有我阿公阿爷阿婆等历代祖先,跟啪一声都有关系。亦要有空气,有这个地球,亦要有你爸爸妈妈,有你,才听得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出现靠多少事物,靠很多因缘。当然直接的因缘就是什么呢?就是我的心,因为我的心想跟你沟通。
举一个例子给你看,由我心的一个因,跟着推动我运用所有现前的因缘,而制造的声音。当然亦不完全是随意,因为有我心为主因去推动,继而配搭种种因缘,而你才听到的这个声音。这是什么?众因缘和合而生。
世界上所有事物,按佛教来讲都是众因缘和合而生的。你越明白什么因?什么缘?引生什么样的果报?你的抉择能力、决定能力就更优秀。更优秀的决定能力,就代表你能够做好的决定,为自己和其他人带来现在和未来的幸福。
我们所有人。佛教徒也好,普通人也好。相信宗教也好,不相信宗教也罢。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希望离苦得乐。没有人喜欢痛苦的,每个人都喜欢幸福。如何才能够离开痛苦得到幸福?如何才能够没有这个“疫”境?就算是有“疫”境,也希望能够在其中找到快乐,智慧决定能力,你怎样去看这个世界。刚才我说你的爸爸妈妈,你有能力决定怎样去看你父母,(谁是你的)父母没有选择。但是你怎样与你的父母相处?你怎样看你的父母?这是可以从你自己的智慧、认知能力而去决定的。更加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去听讲座?为什么要去学佛?
因为人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很多东西还没有学好,有学好的时候,就好像旧版的电话,里边的计算机软件有虫、有bugs(虫),有虫有bugs怎么办呢?那便upgrade(升级)吧,Update(更新)了便没有事。
我们对人生的理解,乃至对父母的理解,乃至我们对人生的理解,乃至到对疫情的理解都可以有偏差或者有偏见,不是错,但是偏、执。偏执也会出现问题,现在为什么要听讲座?为什么要听道理?update更新你对人生的看法,能否更新?当然能够更新。若不能更新,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能够更新的意思,就是我们相信众生皆有佛性。人人只要去细心聆听明白,细心地聆听、了解,我们的心是会更新以前的看法。更新了以前的看法,你便可以改变你的人生。

衍空法师演讲《如何在“疫”境中安心》(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衍空法师:不快乐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别过度
我们相信人生是可以改变的,人生是可以(通过)学习而成长的。刚才曾小姐介绍了香港大学,我与李焯芬教授以及陈丽云教授一起创办的佛学研究中心,创办之后,我们很努力地进行一件事,就是用佛法配合辅导心理学,将佛法与心理学和合了,(设计出)一套结合佛法辅导的课程。我们其实已经做了有一段时间,忽然说这些其实想带出很强的信息,就是佛法里面的人生智慧,佛法怎去明白人生的道理哲理,是可以帮你更新对人生的看法,继而令你在人生之中可以做出更善巧及恰当的抉择,令你在困难之中更有一个洞察力,而懂得怎去处理。在你高兴成就的时候,怎样不会忘我,而检讨,去积壳防饥,这都是佛教的道理能够教导我们的。
在香港大学,我们觉得这些道理不单止是原始佛教的目的。原始佛教的目的是教人如何了生脱死。但是现代人的痛苦已经不单是担忧生死苦,很多人甚至不信生死轮回。但你不信生死轮回,有没有痛苦呢?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你便不会坐在这里听我说话。
每个人总会有些痛苦,那些痛苦是什么?现世间的痛苦,现在心灵的痛苦,现在社会种种的压力而产生的痛苦。佛法可否帮你?我们认为可以。十多年前,我们已经将佛法套入到现代辅导学、心理学,因为辅导学以及心理学有很多善巧的方法去帮助人。但佛法本身,很多义理及道理是很有深度的。
我们做这件事已经有十多年了,最近我们在香港大学举办了一个讲座,很荣幸邀请到香港大学校长张翔教授。我们introduction(介绍),让大家看看香港大学校长怎样去介绍我们这个课程。
香港大学校长张翔: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今天的讲座非常特别,我对慈悲、智慧和科学的关系,非常好奇。佛法辅导是运用佛法的慈悲和智慧,配合心理辅导来帮助人们化解内心的压力,提升心灵健康。港大佛学研究中心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推崇宗教研究和结合科学。不单领先创立了佛法辅导,更以脑电图等最新的科技来核实成效,研究已经在多份国际学术杂志发表。
最近,中心的研究项目是念诵佛号对大脑的影响。利用EEG(脑电图)和FMRI(功能磁力共振成像),深入了解在念诵佛号的时候,大脑相应的功能以及结构的改变。有趣的是,念诵佛号可以强化正面情绪,平衡恐惧感。这种平衡不同于一般由高级中枢发起的从上而下的情绪干预,而可能是从脑干和杏仁核开始从下而上的情绪干预和调节。从生物心理学的角度,这项研究也开辟了一种新的方法,处理情绪问题。
佛学研究中心开办的佛法辅导硕士和深造课程,希望能栽培一批高等教育程度,并经过专业培训的佛法辅导人员,贡献社会,提升社会整体的心灵健康。佛教讲“众缘和合”,我们感谢一直支持我们的伙伴,包括旭日慈善基金、东莲觉苑、广正心严慈善基金、陈廷骅基金会和李冯珙华夫人,感谢他们一直的帮助和扶持。
疫症肆虐全球,过去一年,对全世界都是最艰难的挑战,我谨代表香港大学祝愿大家在2021年身心健康,福慧增长。谢谢!
衍空法师:我播这段影片让大家看的目的是想证明给大家看,校长其实是一位十分认真的科学家,他很支持以及认同我们的研究及成就。这个研究及成就刚才校长也提过,最近有几篇对念佛十分有水平的学术论文,我想向大家介绍。为什么忽然介绍念佛?因为刚才对大家说的是一些道理。从道理上明白了,而去疏导、更新自己对人生及压力的看法,能够帮助我们去处理困难。因为我们明白、理解,comprehend(理解)之后,我们可以因为理解而更加心安,乃至合理。
刚才说了,不快乐也是合理,总之不要过度便可以了。除了在心灵理解层面上能够理解,但理解了也不代表能够处理。我知道我不要这么抑郁,我知道我不要这么生气。但是我还在生气中,我还在抑郁中。那怎么办?怎样处理才好呢?因此,我想向大家介绍与念诵佛号有关的三篇学术论文内容,继而证明给大家看,在佛教里面念佛的方法,通过我们的研究,证明给你看是有用的。所以请大家用一点时间,我不会深入去说,如果要看这几篇文章,可以上网search(搜寻),都是open source(开放式资料)。
第一篇文是《重复的宗教念诵能够调节人脑对恐惧以及焦虑图片的后期反应》,即是说什么呢?首先我们找了一群佛教徒,他们本身有持念阿弥陀佛的,我们找了这群佛教徒去念阿弥陀佛,请他们对着计算机,并接驳着EEG脑电图的机器,之后在计算机里面给他们看一些恐怖的图片和一些普通的图片。当他们看到那些血淋淋以及普通相的时候,他们有六种conditions(状况)。
第一个就是View negative pictures,只看恐怖的图片,譬如是血淋淋的手。如果你看到血淋淋图片的时候脑部会有什么反应;第二,看些neutural pictures(中性图片)的时候;第三,是看恐怖图片而念圣诞老人negative pictures and Santa Claus。看普通图片而念圣诞老人。与看恐怖图片念阿弥陀佛。以及看普通图片念阿弥陀佛六种conditions(状况)。这是我们设定的,因为如果你问佛教徒,我念阿弥陀佛可以吗?他们都会告诉你们,可以。(事实上)是否有效用?那便量度一下吧。用什么去量度?脑电图EEG。
这个chart(图表)说什么呢?零就是在计算机内第一次放出恐怖图片。一百二百这是毫秒,毫秒即是千分一秒,即是很快,这里是N170,即是大概一百七十毫秒。我发觉念阿弥陀佛不会影响负面讯息对脑及身体的早期觉知反应,N170即是这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你会看到所有六条线,绿色、蓝色、红色全部向上飙升,升到最高。就是看恐怖图片时念阿弥陀佛飙升上去是什么意思呢?即是这个位置,脑在E62这个位置。看到恐怖图片的时候是有反应的,为什么念着阿弥陀佛看恐怖图片这个位这么重要呢?因为N170就是当光通过我们的眼球传送到我们的脑后面这个位置。这个是最初去认知形象的位置,即是那些正在念阿弥陀佛的人,他们能够认看到那些恐怖图片,所以有好大的反应,飙升上来。即是他念着阿弥陀佛时不是闭上眼,若闭上眼不算,原来他念着阿弥陀佛看到恐怖图片是有反应。 在N170那里,但是去到三四五百毫秒的时候,这是最初看到那些恐怖照片,去到三四百毫秒的时候就是情绪生起了。好惊,呕心,你看到反应下跌了。
绿色的是看恐怖图片,蓝色的是看恐怖图片念圣诞老人,跌了下来。应该还有一条,看恐怖图片念阿弥陀佛。那条红色线在上面,即是念着阿弥陀佛看恐怖图片,与你看普通相的反应是一样的。但是负面讯息对脑及身体的后期知觉反应,LPP这个位置,基本上是被念佛中和了。其实这一个研究是证明了佛教徒一早便知的事情,原来念佛真会令人没有那么惊慌。
这些是佛教徒,不是非教徒,不是我们随机抽样,找一群人请他们念佛,随机抽样念佛或者念圣诞老人有效否,我们没有试过。念耶稣基督有用吗?可能有,不过没有试。我们就知道找些佛教徒去念阿弥陀佛,给他们看恐怖图片的时候,他真是没有那么害怕。所以佛教徒如果真是担忧而念阿弥陀佛,他真的会没有那么害怕了,这个是我们在科学数据上面证明的。
我们既然知道这是有效用的,为什么有用呢?脑部有什么发生呢?宗教念诵相关的神经生理。念佛的时候,脑部里面那些生理结构有什么发生呢?这个是我们第二篇文章。这篇文章对于非宗教念诵念佛时后扣带皮层,人脑自觉的Delta wave是明显高的。相对于宗教念诵,在念佛的时候,即是念佛与非宗教念诵,即是念圣诞老人与念佛的分别,就在posterior cingulate cortex这个位置。后扣带皮层,人脑的自觉有关的部分Delta波明显升高了,即使我们找到这个位置。这个位就是后扣带皮层posterior cingulate cortex。这个位置负责我执、我见、我存在等感觉的。我们发觉当你念佛的时候,相对于念圣诞老人,这个位的Delta波是明显高了的。Delta波是睡觉波,睡觉时,你的Delta 波是很大、很明显。即是你念佛时,你这个自觉存在,那种我执、我见的感觉沉睡了。原来念佛时,我执、我见会降低了,这篇文章其实是有些出众的。
香港大学有几位副校长是做research(研究),那位HKU Vice President Research pick证明the religious chanting may improve brain and heart well being,即是宗教念诵,能够提升优化心及脑的状态,我们由香港大学去找了,其实不止的。香港大学认同我们这篇文章,这篇文章亦在Nature Magazine下边一个十分有名的General上出版。即是那篇文是在Scientific Report(发表),Scientific Report是Nature Magazine(下边的),Nature Magazine这个自然刊物是很出名的,全世界最高,但是我们不是Nature Magazine,是下边的Scientific Report内出的一篇文章,所以这篇文章的科学认受性很高。
第三篇文章也是与念佛有关,就是这个多媒态磁力共振研究显示,反复念佛能形成正面情绪,机模或者结构以抗衡恐惧心。即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发觉当你念佛念得多的时候,你的脑里边那些Neurons脑神经线组成了一个结构、一个架构,这个结构是可以将你的负面、偏见(平衡)。为什么念佛能够影响情绪呢?本研究显示,当面对负面情境,念佛能直接影响杏仁核,特别是杏仁核的左面,念佛能调节(情绪),可能就是因为念佛时有这样的效应。我们发现原来念佛的时候,你的杏仁核,杏仁核在哪里?接近我们的脑干,我们脑部最深层的位置。通常一般人去调节情绪,很多时就是跟思维(有关)。在prefrontal cortex(前额叶皮质)前面,通过思维影响情绪。但是念佛不是通过思维,在脑干amygdala杏仁核那里,影响深层次令我们不惊恐,不用想了,念佛已经你的心定下来。为什么?就是这个解释。
念佛不知到为何会影响到深层杏仁核那里,在这个位置里面,它已经影响到你,令自己没有那么担心。我们发现到这种平衡,这种情绪的平衡不同于一般由高级中枢发起的,从上而下的情绪干扰。就是刚才提到,由这个prefrontal cortex(前额叶皮质),可能是脑干和杏仁核开始,从下而上的情绪干扰,是从你的脑下边影响它。所以其实我们觉得三篇文章里面,基本上可以从科学的研究,不单止用EEG(脑电图)及FMRI(磁力共振)观察人念佛的时候,他真的念着佛,会没有那么惊恐。
所以何解突然用那么多时间说这些,其实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如果真是在“疫”境中不能够安心,又没有方法去处理,如果是一个佛教徒,真的要念佛。你说你不相信,你找一些东西念一下,找些宗教信仰来帮你,其实你真的会好些的。你说我真的不相信,都没有问题。你可以学习观呼吸,把你的专注力带回到现在Here and now(这里及现在),把你的情绪、集中力抽离外面的世界,不要看不好的事物。你看那些不好的事物,你的脑就会给你不好的事物。你把你的心抽离,最紧要抽离你的胡思乱想,带回到你的现在,观察你现在的呼吸,在你现在的当下。
你洗碗时洗碗,呼吸时呼吸,在当下平静和安乐。这样亦可以帮你处理这个情绪,就是想对大家说,今日最重要的就是如果你现在觉得不快乐,在疫情之中是可以的,但最重要不可过度。如果太过度的时候,你可以有两方面去处理:
第一,去更新你对疫情及人生的看法。更新的意思是令到它好些、正面些,到底如何才好?是真的好还是不好。真的没有好与不好的,好与不好是主观的。月光美与否,月光是天上的一道光而已,美不美是你选择的。
人生有意义,没有意义,跟人生是否相关。人生就是吃饭睡觉,你觉得人生有意义,没有意义,是你在人生里面能否找到意义,与人生无关。不要说人生有意义,不要说人生没有意义。你觉得人生有意义,是你找到人生有意义。你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是因为你找不到意义。人生就是人生,但你找到人生的意义,你活得好,你整个人就会快乐。你觉得不好、很闷,你尝试去找些意义、找些意思,去付出、去帮人,当你在人生里找到意义,在“疫”境之中找到更大的理由活下去。
我不是要求你活得好,好好活下去,咬紧牙根硬着头皮都可以。人生去到某些困难的位置,不用说那么多漂亮话,咬紧牙根、沉沉默默、一步一步做下去,坏的日子一定会过去。2021年一定比2020年好,很难比它更差。
所以希望大家抱着一些信心,因为你是有佛性,你可以更新你对人生的看法。你可以尝试念佛,南无阿弥陀佛或者可以念观世音菩萨,乃至念你的宗教信仰都可以。所以希望大家2021年都能够如意吉祥,身体健康,福慧增长。多谢大家!

衍空法师演讲《如何在“疫”境中安心》(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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