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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那天,二叔公起了个大早,打算把自家养的 17 只“假洋”(一种杂交洋鸭)拉到铜州市场上去卖。
平日里,二叔公没少听人念叨铜州市场那些鸡贩佬的事儿。这些贩卖鸡鹅鸭的商贩子,专门从市场中把家禽批发出来,拉到市场外公路边售卖。更过分的是,他们还会对购来的家禽进行深加工——灌以掺了泥沙或滑石粉的饲料来增加重量。这些鸡贩子从市场内或者鸡鸭养殖场大量购进家禽,用灌沙机一顿操作,接着配送到当地的鸡档、学校或者厂矿等地。他们昧着良心,做着牟利丰厚的生意,大发不义之财。
二叔公这人,学啥都难,学坏倒是一学就会。这不,一大早他就忙活开了。只见他在盆子里倒了一大盆像泥浆一样的东西,这可是他用沙子、滑石、米糠等物掺和起来专门灌到鸭嗉子里的增重剂。二叔公偷偷摸摸地在自家门前龙眼树下找了个不易让人发现的简易空地,摆上一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灌沙机。这机子有半米来高,下面用砖头和青石板支撑着,上面装着一个杠杆一样的压力臂,在机器的下端连着一根塑料软管。
给洋鸭灌沙的时候,二叔公手法熟练得很。他用脚踩住鸭掌,将塑料软管的一头硬塞进鸭子的喉咙里,就像旧时农家压水井一样,用力一踩压力臂,沙子滑石浆就“咕噜咕噜”地被压进鸭子肚子里。灌完后,鸭子瞬间就能增重 0.4 到 0.6 公斤。整个灌注过程也就短短 4、5 秒钟,伴随着鸭子“嘎”的一声惨叫,就大功告成了。二叔公就这么把灌了滑石粉的鸭子装上车,拉到了集市上去卖。
到了晌午,二叔公的运气还算不错,已经有 3 只鸭子出手了。可这天气实在太热,二叔公的 17 只鸭子全挤在一个笼子里,笼子里又闷又热。没过多久,鸭子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烦躁和不适的症状。有的鸭子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有的则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不一会儿,就有六、七只鸭子猝死在笼子里。
二叔公一看这情况,顿时慌了神。他心里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剩下的鸭子也得完蛋,到时候可就全砸手里了。于是,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鸭子车回家去了。
二叔公本来一心想从这些鸭子中狠捞一把,多赚些钱,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一大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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