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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5-8-18 07:08 编辑
看房那天,你穿着淡黄连衣裙在空房间里转圈。六楼的转角处,阳光穿过落地窗在你发梢跳舞,我俩在这座小城市辗转踅摸了八回,最终停在十里江湾六楼转角处。你举着户型图,在空荡荡的水泥房里转圈,阳光从窗台斜切进来,在你发梢镀了层金边:“这儿江景房好,屋里客厅摆沙发正合适,厨房当码头……”我笑你连新房都要设计成童话,你却攥紧我手说:“这是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当然得按咱的剧本演。”
搬家首日,你踩着高跟鞋蹦跶:“这就是咱的原始部落!”纸箱堆里钻出棵丁香苗,你非要种在阳台泡沫箱里。我扛着衣柜喘气时,回头见你正往芹菜苗旁插小木牌,泥点子溅了满裙也不擦,举着沾泥的手冲我笑:“快看!咱在种星星呢!”
暴雨夜来得突然,狂风把落地窗拍得啪啪响。你下班时,眼眶红得像浸过雨的玫瑰,高跟鞋还挂在指尖晃荡。我递上姜茶的功夫,你就扑进我怀里,湿发贴着我胸口抽搭:“今天被客户骂惨了……”话没说完,泪珠子已经滚进我衣领。我轻轻揉着你后颈,看你从哭鼻子到破涕为笑:“不过想到回家有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周末厨房最热闹,你系着碎花围裙颠勺,我蹲在垃圾桶前剥蒜。油锅滋滋响着谱曲,汤勺碰锅沿叮叮当当打拍子。有天你突然把荷包蛋戳破,金黄的蜜汁淌了满盘:“快尝尝!这是把委屈熬成的糖。”我舔着嘴角的甜,看你眼睛亮得像偷了星星。
被窝里的战争总在周六清晨打响。你像八爪鱼缠过来,我故意把凉脚往你暖被窝里塞。闹钟被扔了三回,阳光晒着了屁股,你眯着眼嘟囔:“再睡五分钟……”话音未落,我偷拍的闪光灯惊得你往我怀里钻,发丝间还缠着昨夜没做完的梦。
有了房子以后第一件想干的事情,就是搭建家庭影院。
激光短焦电视投影在天花板上,你总要把薯片袋摇得哗啦响。恐怖镜头来的瞬间,你突然缩成虾米钻进我臂弯,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我咬着你嘴角沾的奶油,你红着脸推我:“专心看电影!”可颤抖的指尖早把雀跃写了个遍。
雷雨夜是最美的摇篮曲。你裹着毛毯蜷成小猫,我搂着你听雨打窗棂。闪电划过时,我们的影子在墙上跳起贴面舞。你突然轻声说:“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我吻去你眼角的雨痕:“会的,直到我们的白发也变成雨丝。”
鞋柜里那双情侣拖鞋,左边被我穿得走形,右边还留着你的蝴蝶结。衣柜深处有件泛白T恤,领口还沾着那年野餐的草莓酱。冰箱上的便利签换了三百六十五张,“买盐”“取快递”的琐碎里,藏着最滚烫的惦念。
关灯后的世界最私密。你枕着我胳膊讲冷笑话,我偷捏你腰间软肉。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给我们的窃窃私语镀上银边。当你说“下辈子还要赖着我”时,我咬着你耳朵回答:“不止下辈子,要永远当你的专属暖炉。”
这个用爱浇筑的巢穴里,风来有我挡,雨来有我撑。你只需负责在晨光中微笑,在暮色里撒娇。我们不写情书,却把每个日子过成押韵的诗——炒菜声是平声,笑声是仄声,而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永远是藏在碗底的韵脚,是刻在门框上的成长线,是落在窗台上的永恒星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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